海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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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岱兰]真理之口

*你在一次神秘检定中成功

*诡术大师道途

*520贺文写不完了 拿旧文凑个数(土下座)


  他们一行人在地洞中前行,和世界之伤任何一个危险的地洞一样,潮湿,阴暗,有不知名的液体滴落在身上,即使在其中行军一天也无法适应挥之不去的腐败霉味,躲在阴影中悉悉索索的身形,和拐角处随时随地都会蹦出来的巨型蜘蛛或者别的什么致命玩意。

  “天哪,多么精彩的一次长途旅行!”在第三次路过同一个转角并且被不同的蜘蛛群袭击之后,岱兰·阿伦岱伯爵甩掉黏在他的一眼便能看出来价值不菲的衣服上的不明粘液之后用一种略显高亢的嗓音发出了不满,“蜘蛛,迷路,没有一块平整的下脚处,让我猜猜下一个惊喜是什么,三人高的巨型蛞蝓还是巴弗灭本尊?”没有人理会他的抱怨,如果一次行程没有阿伦岱伯爵的抱怨那才是值得担心的事,即使是最心软的女孩也理解了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行为,并不能代表什么。

  在小队彻底迷失方向几个小时候之后情况终于出现了转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处于迷路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继续兜圈子已经是最大突破了。转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转角,面前不同的景象让小队为之振奋了一小段时间。相较于逼仄压抑的狭长地下通道,眼前这个半坍塌但明显带有人工痕迹的小空间可以称之为宫殿了,在风化严重的石制地板尽头,一个略显怪异的人脸被刻在墙壁上。领队的人警惕地拦住大家以防可能存在的陷阱,他们花了一会功夫才确信这里足够安全。于是,在这个得天独厚的小“宫殿”里扎营休息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子里,指挥官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准备好扎营所必须的,小队成员有条不紊地进行指挥官分配的任务,防护仪式,伪装,抄录卷轴,为接下来的守夜做准备。岱兰做起了他在圣战中最乐在其中的行当——游手好闲,他饶有兴趣地来到那尊阴影中略显怪异的人脸石像前,鉴于之前的仔细调查这块石头没有被设置魔法陷阱或者诅咒之类的东西,他更加靠近地观察它。这个巨型的石制雕刻严重风化,眼睛与嘴的位置只有空荡荡的洞,难以肯定是一开始就是如此还是镶嵌过但已经不知所踪。岱兰绝对在哪里见过这个丑陋的石雕,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确信是他真的见过而不是某次酗酒产生的幻觉。指挥官走了过来,他托着下巴思考一下:“这是真理之口,涅若锡安的教堂里也有一个。”

  “哦——我想起来了,”岱兰故意拉长了音调,“对,一些贵族的大小姐会缠着你让你把手放进去然后说‘我会永远爱你’这种话的景点,顺便一提,涅若锡安那个是假的。”

  指挥官抬起了一边的眉毛,若有所思地盯着石像:“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岱兰觉得对方抛过来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他难以肯定,自从指挥官开始花大量时间待在卧室里并且给一个可笑的酒鬼加冕之后就越来越难以琢磨,不过他仍然感觉自己被鼓舞了。

  “那我们来试试这块石头吧,嗯……”他稍微拖长了一点尾音,“不如把手伸进去然后一边说‘我的心没有所属’。如果第五次圣战的骑士指挥官大人心有所属的话那一定会成为大街小巷的热议话题!”岱兰的眼神从指挥官身上飘忽了一下,用一种做严谨补充的语气说,“当然我并不担心这种不靠谱的测谎方式,我的心不属于任何人。”

  他做出一个浮夸的,贵族式的邀请姿势:“你先请。”

  指挥官从容地将手放进石像的嘴里——岱兰相信就算那只手被咬下来指挥官也能让它瞬间长回来——随后他以清晰、平静的声音说:“我的心没有所属。”

  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当然的,真理之口只是用来骗爱侣们的钱所编出来的故事,事实上这玩意可能只是个古代井盖或者别的什么,这是最合理的,岱兰如此向自己解释。

  “轮到你了。”指挥官笑着说。不安的感觉环绕着岱兰,“你有更多的经验,也许你才是能鉴定它真假的人。”

  “是啊……如果你希望的话,”岱兰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随后将手放进石制嘴巴里,“我的心无所属。”

  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个假的,仅仅只是个蠢石头。当岱兰准备抽回那只手时,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他毫无防备地发出了一声惊叫。石像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没有突然活过来宣布自己是石像鬼假扮的或者散发着一看就明白被诅咒的气息,他甚至能从那个风化的嘴里看到自己的手,没有任何事物阻挡,但即便他奋力挣扎也没法将手抽出来。整个小队都围了过来,这比被当众推进水里更加尴尬。小队的成员开始商量用斧头、魔法或者更不靠谱的诡异发明打碎石像时,仿佛之前的都没发生一样,他顺利地把手收了回来,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除了还残存的痛楚提醒他这块石像是真的那个。

  没有诅咒,没有残疾,没有开放性伤口甚至连一点红肿与刮蹭都没留下,这段小风波没有占据过多的扎营时间。石像旁再次只剩下了两人。岱兰叹了口气,他很累,这超出了他的控制,或者说从那场糟糕的宴会之后没有一件事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的。指挥官依然是那副表情,那副在嘲讽所有事物的笑容,指挥官自从眷泽城一战夺回英勇之锋后露出这种笑容的频率就越来越高,让人看不穿其中意味的、就像书中所描述的来自第一世界反复无常的始祖那样的笑容。而他或许也不是嘲讽对象的例外。

指挥官没有要表达些什么的意思,关于那个天杀的诡异石像,他只是瞥了过来。岱兰几乎是不自控地开口试图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颤抖,但很快他用更加自信且拖长到有点令人焦急的语气继续说到:“我明白了,这是你这种诡计大师的把戏对吗,我们的指挥官或许不是凡人而是塞卡祂本人。”指挥官换上另一幅表情,带着些许惊讶,同时也明明白白写着“哦,我应该惊讶对吗?”

  “也许是这样吧。”最后指挥官只是简短地用这句话结束了这段聊天。扎营所需要的所有准备工作适时地结束了,岱兰第一次为自己即将能像一个野人一样睡在简陋的陌生荒野而感到庆幸,他干板地说:“是啊,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这块石头上面。”他的眼神飘向别处,沉默地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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